第二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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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開學, 校園裏熱鬧起來, 高三班級在一二樓, 很受影響。
上午兩節是數學課，陳芳一進教室, 開口說：“我知道今天開學，大家可能無心學習, 但進了高三，你們就要提高警惕，現在再苦, 熬一熬也就過去了, 到了大學就是解放，不然沒考好, 沒準還得覆讀一年。”
學生們聽見這話紛紛“噓”了起來，有大膽的學生說：“老師您別這麽嚇唬我們啊！”
“嚇唬你們？”陳芳臉色嚴肅，將手裏試卷交給班長，“發下去, 你們自己看看成績？是我嚇唬你們？我教書這麽多年, 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！”
陳芳的聲音先還溫和, 說到這裏，變得淩厲起來。
大家紛紛低下頭, 之前說話的男生也慫了。
“這次考試, 咱們班均分第二，哈，不是倒數第一, 你們高興吧？”陳芳厲聲道，“可你們也不看看，倒數第一是哪個班！藝術班！難道你們要跟藝術生比？”
“老師，”有個女孩子舉手，“我也是藝術生啊。”
“是，咱們班是有藝術生，那剩下一半學生呢？別人好歹專業課過了，文化課三四百也能上一本，你們呢？”
“出國？”
陳芳噎了一下：“出國？你們以為就你們這成績，出國就能念好學校？野雞學校讀了有什麽用？高中混三年，大學混四年，你們一輩子就這麽過去了。”
陳芳臉上怒氣太盛，大家都低下頭來，不敢再跟她嗆聲了。
她掃了一眼下面的學生，目光落在靠窗的蘇瑜身上，在一眾低頭的學生中，唯獨她仰著臉，一臉認真的看著她。
想到她考出的成績，陳芳的目光軟了下來，嘴角勾起笑容：“不過，這次考試，咱們班也不是沒有考的好的，譬如——”
孫薇薇擡頭看了蘇瑜一眼，那一眼中飽含挑釁與得意。
“蘇瑜同學！”
孫薇薇臉上的得意裂開了，她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蘇瑜，脫口而出：“不可能！”
教室裏十分安靜，孫薇薇的聲音不大不小，陳芳聽見，笑著說：“什麽不可能？”
孫薇薇一怔，反應過來，沒有說話，只是臉色僵硬嘴唇緊抿著。
林園看到，興奮的看了蘇瑜一臉，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問：“陳老師，蘇瑜考了多少名啊？”
陳芳不知道學生之間的矛盾，她的心裏滿是欣慰，笑著說：“蘇瑜同學這次考得很好，考了98名咱們，這一次，前一百終於不是被重點班壟斷了。”
“哇！這麽厲害啊！”林園一臉驚喜，沖孫薇薇咧嘴一笑。
孫薇薇臉色僵硬，放在桌面的手攥得緊緊的。
重點班三個班，前一百五十名幾乎被壟斷，其他班的爭奪前兩百名僅剩的五十個席位。
孫薇薇以前每次徘徊在兩百三到兩百五之間，這個成績跟別的班的尖子生比起來算不上好，去了別的班，班級前五都不一定能進。
但十三班有一半學生是藝術生，和十四班一樣平均分常年吊車尾，矮子裏拔將軍，孫薇薇才能經常拿第一。
蘇瑜從三中轉過來，班裏沒人把她放在心上，除了藝術生和走後門進來的，江外的學生放到普通高中哪個不是尖子生？
更別說蘇瑜以前成績還不好！
誰知道一個暑假，蘇瑜成了黑馬，考進了全校前一百，大家看著她的目光，都變得覆雜起來。
“不可能！”張美玲大聲說，“她肯定是作弊了！”
林園一聽火了：“你憑什麽說蘇瑜作弊？難道考得好就是作弊，那是不是重點班的學生都是作弊考來的成績？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張美玲看過來，張美玲面露緊張：“可蘇瑜以前在三中都是吊車尾，才一個暑假，怎麽可能考到前一百！”
陳芳的眉頭皺起來，正準備說話，就見蘇瑜開口，她的聲音依然是溫軟的：“難道說，我以前的成績差，現在就不能進步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進步，但進步總有個過程，以前是倒數第一，你這次考到倒數一百也是進步，可這倒數第一突然考到前一百，這就引人深思了。”孫薇薇翹起唇角，意味深長的說。
“我看你就是嫉妒！”林園指責說，“明明是你和蘇瑜打賭輸了想耍無賴所以才誣賴蘇瑜作弊！”
“打賭？什麽打賭？”陳芳皺眉問，她聲音淩厲，幾人一聽，都低下頭。
蘇瑜站起來，淺笑著說：“只是我和孫薇薇同學之間開的一個玩笑而已，我們說誰考的更好，誰就要到教學樓外面大喊三聲對方更厲害，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玩笑，我這次可能還考不到這麽高分呢。”
陳芳的臉色緩和了一些：“你們把心思放在學習上，這是好的，但以後打賭這種事不要再做了。”
“是。”蘇瑜笑著問，“那老師，我們誰考的高一點啊？”
班裏所有人都朝她們倆看了過來，孫薇薇咬著牙，勉強控制住情緒。
“薇薇這次考的也很不錯，考了兩百一十三名，成績跟之前比有一定突破。”說到這裏，陳芳頓了頓，“這賭約就算了。”
“老師！我不相信！”孫薇薇站起來，大聲說。
“嗯？”
孫薇薇指著蘇瑜：“高二期末考試，她考了兩百三十九分，在三中排倒數十七名，僅僅一個月時間，她的分數從三百多上升到了五六百，翻了快一倍！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，我不相信！”
“對啊，再怎麽進步，也不可能一個月時間成績直接翻一倍啊！”
“真的好奇怪呢！”
……
陳芳本想給孫薇薇一個臺階下，結果她毫不領情，她看著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，臉色沈下來：“你想怎麽辦？”
蘇瑜見此，站起來說：“我記得，考試的時候教室的攝像頭會開，我有沒有作弊，查監控錄像不就夠了？”
“誰知道——”
“難道孫同學覺得，學校考試的試卷被洩露了？”
孫薇薇一時啞然：“我沒有這麽說。”
“好，查監控錄像，”陳芳臉色冰冷，“如果蘇瑜同學沒有作弊，孫薇薇，你打算怎麽做？”
“現在結果還沒出來！”
林園插嘴說：“如果結果證明蘇瑜沒有作弊，孫同學你在教學樓外面給蘇瑜道歉，並且喊三聲蘇瑜更厲害，怎麽樣？”
“憑什麽？”張美玲憤憤不平。
陳芳沒有理會別人的質疑，問道：“孫薇薇，你覺得如何？”
孫薇薇掃了一圈教室，所有人都看著她，那些人眼中看好戲眼神她很熟悉。
她明白，如果她今天不答應，以後不只是老師，還有同學都可能跟她疏遠。
孫薇薇的目光最後落在蘇瑜身上，外面陽光明媚。
光線照進來，她的皮膚越發白皙清透，眉眼平靜，似乎已經篤定。
孫薇薇咬牙：“我答應。”
“好，我和主任審批查監控，這兩節課你們先自習，看一下你們的試卷。”
陳芳還沒走，孫薇薇喊道：“老師！”
“嗯？”
“我也想去。”
陳芳的眼神冷了下來：“你不相信我？還是你覺得我做不到公平公正，會偏袒蘇瑜同學？”
她的話太過直接，孫薇薇臉色僵硬，低下頭。
“你過來吧。”陳芳冷淡的說。
孫薇薇面色蒼白，但毫不遲疑的跟上去。
林園轉頭，一臉好奇的看著蘇瑜：“小瑜，你不跟上去看看嗎？萬一……”
蘇瑜微微一笑：“我相信陳老師。”
張美玲聽見她們的對話，冷哼一聲：“假惺惺！”
“你——”林園正想跟她吵，卻被蘇瑜按住了，林園轉念一想，笑了起來，“我等著你看被打臉！啪啪響哦！”
班長將試卷發下來，蘇瑜拿過試卷，141分。
林園看到蘇瑜的分數；“臥槽！你怎麽考的？這麽高！”
“你平時不要這麽貪玩，好好做題，總有一天能考到的。”
林園搖頭：“不不，我覺得小學數學考九十八分已經是我的人生巔峰了，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有以前的輝煌。”
她一臉搞怪，蘇瑜沒忍住，輕聲笑了起來。
發下來的除了數學試卷，還有全校排名的名單，從前排順著傳過來。
傳到林園的時候，她不停驚呼：“數學141，語文135，英語148，理綜243，總分667，蘇瑜你告訴我你怎麽考到這個逆天的分數的！”
蘇瑜看著全校排名，發現前一百名的分數都很近，可能有好幾個人考同樣的分數，或者0.5分拉開一級差距。第二名也只有711分，但第一名……
她手指摩挲著姜路予的名字，看到他735分的成績，對林園說：“這才叫逆天。”
“不不，校草那是學魔，非我們學渣能比的，”林園一臉羨慕，“我什麽時候分數能上五百我都謝天謝地了！”
蘇瑜抿唇輕笑，心想姜路予那不叫學魔，他是天選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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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兩節是數學課，陳芳一進教室, 開口說：“我知道今天開學，大家可能無心學習, 但進了高三，你們就要提高警惕，現在再苦, 熬一熬也就過去了, 到了大學就是解放，不然沒考好, 沒準還得覆讀一年。”
學生們聽見這話紛紛“噓”了起來，有大膽的學生說：“老師您別這麽嚇唬我們啊！”
“嚇唬你們？”陳芳臉色嚴肅，將手裏試卷交給班長，“發下去, 你們自己看看成績？是我嚇唬你們？我教書這麽多年, 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！”
陳芳的聲音先還溫和, 說到這裏，變得淩厲起來。
大家紛紛低下頭, 之前說話的男生也慫了。
“這次考試, 咱們班均分第二，哈，不是倒數第一, 你們高興吧？”陳芳厲聲道，“可你們也不看看，倒數第一是哪個班！藝術班！難道你們要跟藝術生比？”
“老師，”有個女孩子舉手，“我也是藝術生啊。”
“是，咱們班是有藝術生，那剩下一半學生呢？別人好歹專業課過了，文化課三四百也能上一本，你們呢？”
“出國？”
陳芳噎了一下：“出國？你們以為就你們這成績，出國就能念好學校？野雞學校讀了有什麽用？高中混三年，大學混四年，你們一輩子就這麽過去了。”
陳芳臉上怒氣太盛，大家都低下頭來，不敢再跟她嗆聲了。
她掃了一眼下面的學生，目光落在靠窗的蘇瑜身上，在一眾低頭的學生中，唯獨她仰著臉，一臉認真的看著她。
想到她考出的成績，陳芳的目光軟了下來，嘴角勾起笑容：“不過，這次考試，咱們班也不是沒有考的好的，譬如——”
孫薇薇擡頭看了蘇瑜一眼，那一眼中飽含挑釁與得意。
“蘇瑜同學！”
孫薇薇臉上的得意裂開了，她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蘇瑜，脫口而出：“不可能！”
教室裏十分安靜，孫薇薇的聲音不大不小，陳芳聽見，笑著說：“什麽不可能？”
孫薇薇一怔，反應過來，沒有說話，只是臉色僵硬嘴唇緊抿著。
林園看到，興奮的看了蘇瑜一臉，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問：“陳老師，蘇瑜考了多少名啊？”
陳芳不知道學生之間的矛盾，她的心裏滿是欣慰，笑著說：“蘇瑜同學這次考得很好，考了98名咱們，這一次，前一百終於不是被重點班壟斷了。”
“哇！這麽厲害啊！”林園一臉驚喜，沖孫薇薇咧嘴一笑。
孫薇薇臉色僵硬，放在桌面的手攥得緊緊的。
重點班三個班，前一百五十名幾乎被壟斷，其他班的爭奪前兩百名僅剩的五十個席位。
孫薇薇以前每次徘徊在兩百三到兩百五之間，這個成績跟別的班的尖子生比起來算不上好，去了別的班，班級前五都不一定能進。
但十三班有一半學生是藝術生，和十四班一樣平均分常年吊車尾，矮子裏拔將軍，孫薇薇才能經常拿第一。
蘇瑜從三中轉過來，班裏沒人把她放在心上，除了藝術生和走後門進來的，江外的學生放到普通高中哪個不是尖子生？
更別說蘇瑜以前成績還不好！
誰知道一個暑假，蘇瑜成了黑馬，考進了全校前一百，大家看著她的目光，都變得覆雜起來。
“不可能！”張美玲大聲說，“她肯定是作弊了！”
林園一聽火了：“你憑什麽說蘇瑜作弊？難道考得好就是作弊，那是不是重點班的學生都是作弊考來的成績？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張美玲看過來，張美玲面露緊張：“可蘇瑜以前在三中都是吊車尾，才一個暑假，怎麽可能考到前一百！”
陳芳的眉頭皺起來，正準備說話，就見蘇瑜開口，她的聲音依然是溫軟的：“難道說，我以前的成績差，現在就不能進步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進步，但進步總有個過程，以前是倒數第一，你這次考到倒數一百也是進步，可這倒數第一突然考到前一百，這就引人深思了。”孫薇薇翹起唇角，意味深長的說。
“我看你就是嫉妒！”林園指責說，“明明是你和蘇瑜打賭輸了想耍無賴所以才誣賴蘇瑜作弊！”
“打賭？什麽打賭？”陳芳皺眉問，她聲音淩厲，幾人一聽，都低下頭。
蘇瑜站起來，淺笑著說：“只是我和孫薇薇同學之間開的一個玩笑而已，我們說誰考的更好，誰就要到教學樓外面大喊三聲對方更厲害，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玩笑，我這次可能還考不到這麽高分呢。”
陳芳的臉色緩和了一些：“你們把心思放在學習上，這是好的，但以後打賭這種事不要再做了。”
“是。”蘇瑜笑著問，“那老師，我們誰考的高一點啊？”
班裏所有人都朝她們倆看了過來，孫薇薇咬著牙，勉強控制住情緒。
“薇薇這次考的也很不錯，考了兩百一十三名，成績跟之前比有一定突破。”說到這裏，陳芳頓了頓，“這賭約就算了。”
“老師！我不相信！”孫薇薇站起來，大聲說。
“嗯？”
孫薇薇指著蘇瑜：“高二期末考試，她考了兩百三十九分，在三中排倒數十七名，僅僅一個月時間，她的分數從三百多上升到了五六百，翻了快一倍！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，我不相信！”
“對啊，再怎麽進步，也不可能一個月時間成績直接翻一倍啊！”
“真的好奇怪呢！”
……
陳芳本想給孫薇薇一個臺階下，結果她毫不領情，她看著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，臉色沈下來：“你想怎麽辦？”
蘇瑜見此，站起來說：“我記得，考試的時候教室的攝像頭會開，我有沒有作弊，查監控錄像不就夠了？”
“誰知道——”
“難道孫同學覺得，學校考試的試卷被洩露了？”
孫薇薇一時啞然：“我沒有這麽說。”
“好，查監控錄像，”陳芳臉色冰冷，“如果蘇瑜同學沒有作弊，孫薇薇，你打算怎麽做？”
“現在結果還沒出來！”
林園插嘴說：“如果結果證明蘇瑜沒有作弊，孫同學你在教學樓外面給蘇瑜道歉，並且喊三聲蘇瑜更厲害，怎麽樣？”
“憑什麽？”張美玲憤憤不平。
陳芳沒有理會別人的質疑，問道：“孫薇薇，你覺得如何？”
孫薇薇掃了一圈教室，所有人都看著她，那些人眼中看好戲眼神她很熟悉。
她明白，如果她今天不答應，以後不只是老師，還有同學都可能跟她疏遠。
孫薇薇的目光最後落在蘇瑜身上，外面陽光明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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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薇薇咬牙：“我答應。”
“好，我和主任審批查監控，這兩節課你們先自習，看一下你們的試卷。”
陳芳還沒走，孫薇薇喊道：“老師！”
“嗯？”
“我也想去。”
陳芳的眼神冷了下來：“你不相信我？還是你覺得我做不到公平公正，會偏袒蘇瑜同學？”
她的話太過直接，孫薇薇臉色僵硬，低下頭。
“你過來吧。”陳芳冷淡的說。
孫薇薇面色蒼白，但毫不遲疑的跟上去。
林園轉頭，一臉好奇的看著蘇瑜：“小瑜，你不跟上去看看嗎？萬一……”
蘇瑜微微一笑：“我相信陳老師。”
張美玲聽見她們的對話，冷哼一聲：“假惺惺！”
“你——”林園正想跟她吵，卻被蘇瑜按住了，林園轉念一想，笑了起來，“我等著你看被打臉！啪啪響哦！”
班長將試卷發下來，蘇瑜拿過試卷，141分。
林園看到蘇瑜的分數；“臥槽！你怎麽考的？這麽高！”
“你平時不要這麽貪玩，好好做題，總有一天能考到的。”
林園搖頭：“不不，我覺得小學數學考九十八分已經是我的人生巔峰了，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有以前的輝煌。”
她一臉搞怪，蘇瑜沒忍住，輕聲笑了起來。
發下來的除了數學試卷，還有全校排名的名單，從前排順著傳過來。
傳到林園的時候，她不停驚呼：“數學141，語文135，英語148，理綜243，總分667，蘇瑜你告訴我你怎麽考到這個逆天的分數的！”
蘇瑜看著全校排名，發現前一百名的分數都很近，可能有好幾個人考同樣的分數，或者0.5分拉開一級差距。第二名也只有711分，但第一名……
她手指摩挲著姜路予的名字，看到他735分的成績，對林園說：“這才叫逆天。”
“不不，校草那是學魔，非我們學渣能比的，”林園一臉羨慕，“我什麽時候分數能上五百我都謝天謝地了！”
蘇瑜抿唇輕笑，心想姜路予那不叫學魔，他是天選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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